董圆圆一张脸皱得像包子,嘟囔道:“不拿便是了,又唠叨!”
高云朵倒是爽快直接问:“你是死是活知会一声。”
“只当我死了。”贾川闭着眼说。
“你死前也得先将我们安置好了,要不然不许死!”
董圆圆悄声对高云朵说:“你看,你问他就答。”
贾川腾一下坐起身,这才看到高云朵和董圆圆就站在床前,他吓一跳:“你们俩怎能……”
董圆圆马上接口:“又没有外人!”
贾川搓脸叹气,下了床,坐到椅子上。
“遇到难事不要自己憋着,说出来。”老郑头语重心长:“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,我们或许也能出个主意。”
董圆圆重重点头。
高云朵哼了一声说:“能让他这样的,怕是只有皇上,皇上要他做些他不想做的事,咱们怕是帮不上。”
董圆圆想了想说:“那就回家种田,咱们住在一个村里,买上几十亩田地,日子照过!”
高云朵转身朝外走,边走边说:“还是让他自己想吧。”
贾川高声问:“你不再劝劝了?”
高云朵站住脚,转过身来问:“我劝你能有用?”
贾川愣了一下,而后沮丧的说:“没用,你们都走吧,我说的走不是回屋,是……离开济南。”
老郑头一下站起身,急着问:“啥意思?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知道知道东照县到济南有多远呗?”
高云朵问:“我们倒是可以走,陈大哥和我哥怎么办?其他锦衣卫怎么办?他们可是领着差事的。”
贾川想想也对,他沮丧的摆了摆手说:“你们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。”
……
贾川静坐到黄昏,还是没想明白个所以然,脑子里总是闪现夜黑风高,无数人从院墙飞落,举着泛着寒光的刀……
突然有人拍房门,贾川以为是叫他用晚饭,他想着饭还是要吃的,刚要开口说将饭放到屋里,房门被推开,张政出现在门前。
贾川赶忙起身。
他知道今日的不欢而散主要责任在他,他本想着等他想明白了再去找张政赔礼道歉,没想到张政先来了。
贾川赶忙恭敬的行礼,而后说:“按察使多等一会儿,我想明白了必定会去请罪。”
“你想的明白吗?”张政不气的坐到厅中主位上。
高云天跟进来掌灯,顺便递给贾川几个眼色,他刚出去,陈默又端着热茶进来,再次给贾川几个眼色。
贾川没工夫给他们回应,躬身站在张政面前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待房门再次重新关上,他诚恳的说:“我确实想不明白,但再不明白也不该跟按察使使性子,这件事我……幼稚的很。”
张政指了指椅子说:“坐吧,你还是喊我老张,这个称呼很好听,也显得咱俩亲近。”
贾川坐到张政下首,垂着头没有接话。
“你走后,我也是想了良久。”张政摸了摸发烫的茶杯,暖了暖手:“皇上一直很信任你,而你,却从未信任过皇上。”
贾川只听见脑袋里‘嗡’了一下,他抬头看向张政。
张政叹了口气,又说:“你来之前皇上密信我,信中尽显对你的照顾和青睐,却只字未提你此行目的,我也是见到你后才知你这一趟究竟要做什么,可别的事,皇上折子上可是直来直去,你可知为何?”
贾川皱眉。
“我也是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的,北京到济南要道虽说还不至于被汉王如何,但皇上为了以防万一,凡是与你有关的消息,都会婉转,这便是护你周全!你可知你住的这处院落周围安排了多少人防护?除了提刑按察使司,府衙,布政使司,都指挥使司都有出人,为何次次只是我与你商议?并非因为你现下在我下属任职,济南离乐安太近,皇上可以在北京为你造势,却万万不会让济南府的官员有机会与你接触,便是怕有人已被汉王买通。”
贾川大冷天的只觉得身上直冒汗,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枚棋子,既然是棋子便有随时被舍弃的可能,他有这个心理准备,想着找个时机在没有被舍弃之前,带着高云朵归隐山林,只是没想到舍弃的这般快。
可听了张政的话,他哪里是一枚棋子?分明是朱瞻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!
张政看到贾川眼中的不可置信,叹了口气又说:“虽说我还是想不明白皇上将你调任乐安的缘故,但我知道皇上惜才,对你十分爱护,不会让你平白送死!”
“你是说,皇上在汉王身边都安排好了?”
“不知道,但我觉着,皇上登基前汉王的处境,与眼下必有很大不同,虽说截杀这事儿定不了案,但皇上不可能就此不闻不问了,汉王府中官员不少,除了他自家的家奴,凡是主事的都要由朝廷任命,就算是去了也是被架空,或者像钱巽一般联系不上了,那也是被软禁,他不敢杀,因为朝廷随时可能重新任命,新旧交替,汉王府交不出人来,可是有大麻烦的。
第86章 调任(2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